《围场民族文化》序
孟 阳
读完崔万民先生所著《围场民族文化》之书稿后,往事历历,情动于衷,有许多话要说。但序者,一书之提要也,只能择其要而言简。
作者是一位满族镶蓝旗的后裔,1956年6月参加工作,先在乡镇多年,后于1984年调任围场县民族事务委员会作领导工作,除担任县民委主任外,还兼任县宗教局局长,肩上担子是沉重的。
这位出生在围场九头山下的满族后生,1995年退居二线,1999年退休。有的人在领导岗位上,门前车水马龙,而一旦离位,门可罗雀。而退休的崔万民,经常步入民间,调查研究,搜集整理民俗民风,读史书并考察清代木兰围场,“秋狝大典”之盛况,远见卓识,勤奋笔耕,编写出《围场民族文化》一书,共分六辑:第一辑为《历史钩沉》,说的是围场县域历史沿革与少数民族历史与现状,七十二围八旗营房和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木兰围场文化遗迹、木兰传说、故事等。第二辑《往事漫议》,所述围场地名以及作者亲历的改建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的历程。第三辑写的是《木兰风俗》系统地写了民众在生产、生活中的习俗与禁忌。第四辑是《文艺评论》,作者作学问态度十分严谨,对所写清代有关皇宫历史电视剧进行历史分析查正,以还历史真面目。第五辑为《围场少数民族宗教信仰及其管理机构》。第六辑是《民间雅趣》,包括六十项文化艺术和体育活动。可见作者平时搜集整理民间文化艺术所下的功夫。
作者在认真调查研究围场地域文化时,经过深思熟虑,千斟万酌,对围场文化做出了准确定位。他认为:首先是承德文化区别于燕赵文化的避暑山庄文化。因为燕赵文化是以“慷慨悲歌,燕赵豪侠”为标志的平民文化,而避暑山庄文化则属于恢宏博大、皇家避暑、内容丰富而浓厚的宫廷文化。木兰围场的肇建早于承德避暑山庄二十三年,是避暑山庄文化的组成部分或曰“木兰围场”是避暑山庄文化的一个环链。而避暑山庄是清王朝第二个政治中心与文化中心。试想,如果当年没有仅仅十几户人家的热河上营村,就不会有热河避暑山庄。如果没有康熙帝设置秋狝的“木兰围场”,也就没有当今“围场”之名称。康熙在避暑山庄设有三十六景,乾隆在避暑山庄也设有三十六景,共计七十二景……这是依据“木兰围场”七十二围设置的,南有山庄,北有皇家“猎苑”,遥遥相对,自然成趣,旨在政治和文化的需要。
何为围场文化呢?追其渊源,自然明白:木兰围场秋狝大典,“每岁一举”,进行多达一个多世纪!自康熙二十年(1681)四月设置木兰围场,到同治二年(1863),历经183年。其间,康(熙)、乾(隆)、嘉(庆)三帝共举行木兰秋狝98次,大型狩猎活动达1300余场,进出木兰围场1970天。显而易见,由此产生了“围场文化”。
漫步围场县域,好多历史文化遗产记述着昔日的历史云烟:十二座连营遗址、乌兰布通古战场、塞罕佛石庙、东入崖口处的敦仁镇远神祠(俗称东庙宫)、敕建协议昭灵神祠(俗称西庙宫,现隆化境),元代白塔、御制七通诗(文)碑、乾隆摩崖殪虎洞、康熙大帝的“七溪会盟”(俗称多伦会盟)、康熙秋狝中废太子允礽、乾隆在布扈图口(伊绵峪)接见摆脱沙俄控制的土尔扈特二十六岁首领渥巴锡率众返回祖国三盛况,乾隆在秋狝中于窟窿山前凭吊“夷齐松”等等,使围场文化十分丰厚,意义深远。至今,还有一些村庄、山岭、河流等名称,是用满族语、蒙古语而命名的,带有浓郁的少数民族色彩。
序者还记得,中共承德市委、市政府于2006年曾作出了建设文化大市的决定,并召开了大型动员大会。这一“决定”是根据1995年有人提出“大避暑山庄文化”之理念所号召的。这不权要使经济得以快速发展,也要求文化品位的提高。没有文化品位的提高, 避暑山庄大文化,将是一句空话。
“大避暑山庄文化”问世之后,其内容就包含了宫殿、园林、政治、经济、文化、民族、宗教、文学、艺术、广播、影视、建筑、环保、旅游等诸多方面。木兰围场是避暑山庄文化之缘起。因此,围场文化是属于大文化的,是经得起历史和现实检验的。
当我第二次读罢《围场民族文化》书稿之后,我依旧见到作者之真情与胆识,字里行间,朴实无华,如草原上的红花,闻之芳芬,颇值得一读。
崔万民先生已是古稀之年,克服执笔手臂六级残疾的病痛,仍孜孜不倦,辛勤笔耕,令人敬佩。
让我们为他祝贺,奋笔疾书,喜结硕果。是为序。
2011年5月25日晨